远辰(上)
战士 薛璐x军医 严远辰
🌟强制爱
1.
“薛璐,你知道新调来的军医是谁吗?”
刚练完体能的你汗流浃背地回到宿舍,正想去冲个澡。
室友把你拦住,一脸阴笑地问你。
你把她拨开:“滚,别挡老娘洗澡。”
训练服黏在身上的感觉让你心情不怎么美丽,掀开浴帘你就脱掉衣服。
室友贱兮兮跟到门口,隔着浴帘说:“你就猜猜嘛,肯定是你想不到的人。”
“我都想不到了,还猜个屁。”你干净利落地脱光,打开水,把臭汗冲走,酸痛的肌肉才得以放松。
“严、远、辰。”室友抱胸靠在墙边一字一顿地说。
“哗啦!”浴帘被一下子掀开。
“薛璐!”
室友瞠目结舌,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。
“你再说一遍?”你拔高声音,披着打湿的头发,宛如水鬼,傲人的身材一览无余。
“严远辰。”
室友弱弱地重复了一遍,“要不你还是穿点衣服……别着凉吧璐。”
你一声不吭,缩回浴室,接着继续洗澡。
严远辰。
他爹的,他来干嘛。
如果说,你闪闪发光的人生履历上有什么败笔,那就是严远辰。
你出生显贵,军人世家。
虽然琴棋书画样样不会,但刀枪棍棒无一不通。
求学时,虽然成绩不是首屈一指,那也是名列前茅。
后来去从军,凭你的个人实力从底层摸爬滚打,也混出个不小的名堂。
不是,你真服了。
严远辰他脑子被驴踢了?成绩回回第一名,结果居然当了军医?
真晦气,尼玛阴魂不散。
你的室友欧阳月是个混日子的二世祖,从小跟你屁股后面,你去哪她去哪,她早就后悔跟你来到军营,整日百无聊赖,现如今好不容易有这么劲爆的好戏看,她恨不得现在就把严远辰叫到你跟前,看你万年不变的臭脸上变换各种表情,想想就爽。
您就说这不是巧了嘛这不是。
下午由你负责带新兵训练,本来是危险系数为零的事情,可是新兵蛋子哪里见过如此英姿飒爽、不施粉黛却美若天仙的女军官。
你的眼窝天生深陷,严肃注视着他们,难掩眉目间明锐英气,凸显女性柔韧的收窄的下颌线条优美,加之训话的时候略带冷笑,下场巡视训练效果的时候,又毫不留情。于是你的气质非但不粗鲁野蛮,反而加了层冷艳高贵的滤镜。
这种雌雄莫辨的矛盾感本身就很吸引人,更别说你小露身手时呈现出的不俗实力,迅速征服了一帮迷弟。
始料未及的是一个倒霉蛋就这样盯着你入神,导致负重设备砸在脚上痛苦哀嚎。
于是你派人叫来了军医。
来的那个军医正是严远辰。
2.
那时的严远辰就像高山上不可攀摘的雪莲。
所以你常常感慨他人如其名。
严远辰的“远”在于他骨子里的疏离孤僻。
即使在人群里也像游离在人群之外,仿若皎皎云间月,可望不可及。
而“辰”似他拥有如太阳般不可逼视的容貌。
黑鸦般乌浓的头发柔顺服帖,白皙的面孔能看到细腻青蓝的血管,一双眸子如深潭般黑不见底,嵌在长翘的睫毛下。那双眸子真漂亮,可以让人忽略其余同样精致的五官。
这样的男孩不缺爱慕者。
可他总会低声冷语拒绝所有前仆后继的表白。
严远辰没什么朋友,独来独往却十分瞩目。
你和他原本没什么交集。
但某天你却被他堵在了储物间。
你坐在储物间的铁架上,两指夹着根燃尽的烟。
他身后还跟着阻拦不及的欧阳月。
“听、听说你们家认识很多医院的人。”他胸口起伏着,有点喘。
你不置可否,摆了摆手驱散烟雾,把烟蒂用纸巾包着,吐出嘴里嚼了几下的口香糖黏住,丢进垃圾桶。
这一系列动作你很熟了,毕竟这个时候你总会在储物间抽烟,大家都心知肚明,只是没人敢来打扰。
严远辰是第一次闯进来的人。
高中的你性格叛逆,行事嚣张跋扈,但性格却磊落大方,所以不缺拥趸。
“可以…求你救救我妹妹吗?”他似乎迅速被浇灭了希望,却仍旧不死心地哀求。
“你还有个妹妹?亲生的?”
“嗯,只要你帮我救妹妹,我什么也可以答应。”
“什么也可以答应?”你玩味地重复他的话。
想到那些蜂拥而至表白的女孩们,以及他看了看手腕的表,说她们正浪费他时间的画面。
脑子一抽:“做我男朋友。”
严远辰明显一愣。
很罕见,他的耳尖变粉,蔓延到整个耳轮。
“可以。”几乎没犹豫。
你扪心自问自己喜欢他吗?
并不。
但那时候你太需要一个发泄口了。
发泄你母亲病逝,你父亲再娶的恶心。
“怎么证明你的诚意?”
欧阳月坏笑着离开,贴心地替你关上了门。
你没想到严远辰胆子这么大。
他就这么吻了过来。
你们胶着的鼻息间充斥着你口中残存的烟草味、口香糖的薄荷味,还有一个陌生的男孩的味道。
你形容不出具体是什么味道,但是莫名很吸引人。
第一次的吻以他的主动、你的主导结束。
紧贴在一起的身体出卖了他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淡然,他的胸口心跳过速,像是地震了。
3.
为了帮他你付出了些许代价。
在旁人看来没什么,父女之间哪有隔夜仇?
但在你心里这是一种耻辱与背叛。
你答应了父亲从军的要求。
老家伙喜笑颜开,说这才是他的崽。
如果真的是他的崽,反而不需要进入部队。
因为他就是这个家族中唯一的异类。
自己不去,却逼迫自己的孩子去。
这个男人真让人恶心。
可你懒得跟他费口舌:你可以再跟别人多下几个。
老家伙顿时收敛笑容:那个严远辰是个什么玩意,值得你这么牺牲?玩玩就丢了罢,等池澄从国外回来……
你塞上耳机摔门走了。
严远辰挺乖的。
收到你的房卡,也没有什么别的表情,默默装进背包侧兜。
欧阳月他们催你,你正要走。
严远辰突然说:“谢谢,我很感激你。”
你却说:“如果过了今晚你还这么认为的话。”
-
你推开门,他早就到了,局促地坐在床边。
几乎所有的灯都开着,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准备探讨学习,你觉得厌烦,一下子拔了房卡。
几秒后,房内一片黑暗。
你的夜视能力很好,几乎不费力气站在了他面前。
“脱了。”
他没有动作。
“脱了!”
他犹犹豫豫除去身上的衣服,直到只剩最后的屏障。
深秋天凉,他的皮肤几乎一下子浮起一层鸡皮疙瘩,不自觉颤栗起来。
“躺下。”
他照做了。
床很凉,他的身体很僵。
严远辰因为羞耻微微撇过头,闭上了眼睛。
“第一次?”
严远辰并没有睁开眼睛,他的脑袋小幅度地点了点。
你很满意。
“害怕吗?”
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,踌躇半天,没有任何回应。
你也并不需要他的回应。
“睁开眼睛。看着我。”
他心里突然又羞耻又恐慌。
他睁开双眼,无法聚焦,茫然看向你发出声音的地方。
在他眼里周遭一片黑暗,而你居然能看清他的表情吗?
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。
可严远辰觉得时间仿佛凝固了。
他不知道这场酷刑何时才能结束。
原本寒颤的身体已经被汗湿透。
会死在这儿吗?
严远辰被一阵刺眼的强光唤回了神志。
卫生间响起了洗手的声音。
你擦干手,把毛巾丢到一边。
站在玄关处背对他:
内裤已经脏了,下次记得带新的。
洗干净就可以走了。
说完你就关门离开了。
4.
严远辰看着已经短发的你,搀扶着受伤的新兵。
新兵脸上呈现出陶醉的红晕。
他快步上前,不动声色地接过伤员,着手处理伤口。
动作熟稔,干净利落。新兵几乎没受什么罪。
修长的手指跟它的主人一样漂亮,温热干燥,略带薄茧,系上绷带的结。
几年不见,他晒黑了,少了些贵气,变得更接地气。他的五官不再如过去般冷冽,多了些许柔和。
简直像任由洇墨的宣纸。
你心里闷得发紧。
他的状态不像从前那株崖边雪莲,像是被谁移植的家养盆栽。
白大褂穿在清瘦高挑的他身上显得斯文儒雅,内里的淡蓝衬衫收束在裤腰里,衬得腰线流畅有力。
你等他起身,虚伪地带着真诚的笑意朝他伸手:“您好,我是薛璐,初次见面,请多关照。”
-
严远辰幻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场景。
他想不管怎么样他都会原谅,任由这几年的芥蒂烟消云散。
但他从没想过,你会不认识他。
他的心蓦地沉了下来,这让他难以维持并不擅长的柔笑。
他握住你的手,握得很紧,手背上青蓝色的血管清晰可见。
你试着抽动手掌,没抽出来。
察觉到你的小动作,严远辰甚至毫不掩饰地加了些力气。
“薛教官好面熟,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?”他的声音依旧清冽,带着柔和的毛边。
说这话时他看到你发顶,想到了多年前在公交车上,最后一排的你睡着后脑袋小幅度地一下下磕在车窗上。
坐在你的身边的他,慢慢把你的脑袋挪到自己的肩头。
然后闭上眼假寐。
随着车的颠簸,你头顶的发丝柔软地戳向他的颈窝,很痒,痒到了心里。
周遭的新兵们已经小声吐槽新来的军医老套的搭讪,默默将其归为“情敌”。
你坦然笑着说:“如军医这般气质出众的人物,如果有幸见过,想必不能忘怀。”
他的嘴角终于落了下来。
眼睛死死盯着你,企图找到什么蛛丝马迹。
可你依旧热情、礼貌,带着一问三不知的懵懂。
是你演技太好了吗?
还是他变得跟以前不一样让你完全认不出了?
抑或他已经可有可无,让你早已把他忘得干干净净了。
他咬了咬牙,松开手:
“十分荣幸,我叫严远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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